第十六章 小风是凶手

蒋初音不禁愣了一下，四夫人这话看起来是在斥责，实则是在给她指了一条路。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四夫人会帮她，但还是依着她的路往下说了：“回老爷，四夫人，奴婢的叔叔是齐府的管家，如果奴婢真的杀了人，不仅自己会没命，还会连累叔叔和齐家。奴婢没有理由这样做！老爷，奴婢也知道府上有人会验尸，可是这件事始终与奴婢有关，不如，就请老爷让奴婢与仵作一起验尸吧！”

之前她已经说过她会一些岐黄之术，张千户也就没多问。

“沁儿，依你看，应该如何？”

“那就让她去看看吧，我也想看看，这次她要如何狡辩。”

也不知道张千户和这位四夫人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尤其是张千户。若说真的这位四夫人只是随口一说，就能改变他的主意，那他也不会变成周遭的人提起就闻风色变之人。

他想要杀她，哪需要听别人的意见？

蒋初音再次回到刚才那个房间，护院早就已经把这里包围起来，不许任何人靠近。

她进去后，看到躺在地上的小风，心里略微一紧，虽然他们只有一面之缘，可他毕竟还只是一个孩子。

而且，他好像早就已经预料到自己会死，奇怪的地方又出现了，这个小院里面的，全都是他的熟人，他有遗言也应该交待给他们，而不是她这个陌生人。

现在才想起来，她连名字都没告诉小风。

绝对不会是因为她长了一张比较容易让人信任的脸，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院子里的人，他一个都信不过，与其交给信不过的人，不如赌一把，把遗言由她带给他娘。

而更加诡异的事，通过检查，这三个大男人都是死于小风之手，而小风是自尽的。

仵作检查完尸体后，吊着眼睛看着蒋初音：“这位姑娘，不知道你查得怎么样了？”

身为一个婢女，妄想抢他仵作的工作，他自然看蒋初音不顺眼。

蒋初音讪讪的笑了笑：“现场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应该是熟人作案，都是一刀刺中要害毙命。”

她故意省去小风才是真正凶手的事，反正她现在只是一个婢女，就算是说漏了，也没有人会放在心上。

仵作冷哼一声，这才转身对着张千户拱手施了一礼，恭敬的说道：“大人，小的与这位姑娘的判断刚好相反，这四人死的时间应该相隔不到半个时辰，能够在这么短时间里做到这个的，一定是一个高手。还有，这个孩子的腿骨被人一脚踩断，浑身的伤更是不计其数，这四个里面，他的伤势最重，而且，都是在生前造成的。所以，小的怀疑是有人溜进此处，被这个孩子发现，在打这个孩子的时候惊醒了另外三个人。”

仵作的话漏洞颇多，但是蒋初音看周围的人好像他们全都信了，就连张千户也点了点头，对下面的人交待了下去：“处理他们的后事，通知他们家里，再派人送些银两过去。还有，去查查看是什么人敢随意进入我千户府。”

“是，大人。”

四夫人挽着张千户的手，两人一起往前面走了几步，四夫人突然停了下来，转头看着蒋初音：“还站在那里做什么？”

蒋初音赶紧跟上。

她心里却一直都在七上八下的，就算仵作说了，凶手是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可也不代表她的嫌疑就解除了，但是似乎所有的人都没再提过。

并不是这里的人相信她不会武功，而是不想多管闲事，这样的大事自然有张千户去操心。

再则，如果她真的是那么凶手，现在这些人更加不敢对她再有任何的指指点点。

岚儿伸手一把将蒋初音推进四夫人的房间，还用力的踹了她一脚，蒋初音不敢还手，也不敢挡，只能硬生生的挨了这么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四夫人靠在张千户的怀里，眼里带着不明意味的笑意：“为何你会出现在那里？”

没有多余的开场白，直接了当的说明了问题所在，蒋初音心想，背着所有的人来问这个问题，大概还是给了齐府几分面子。

蒋初音的房间有些距离，差不多要走近一刻钟的时间，而且，那是在后院，一般前院的丫鬟和下人都不愿意靠近那边的。

蒋初音故作害怕的看了看他们，身边的岚儿果然立刻就忍不住了：“我也觉得奇怪，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外面瞎晃悠，你昨日刚来，按理说府里也不认识几个人，还不赶紧老实交待？”

“岚儿姐姐，你不说我都忘了，刚才我碰到过你的，算算时间，我根本就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杀人，对吗？”

岚儿一愣，她根本就没打算要替蒋初音当证人的：“你可别忘了，仵作说过，凶手是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既然是武功高强，又怎么做不到了？”

蒋初音无奈的叹了口气：“回老爷，四夫人，今日奴婢在马厩做工收拾得晚，无意中碰到小风，那孩子受了伤，在那哭得伤心，所以奴婢才过来找四夫人讨药材的。”

“你的意思是说，就算没有因为你做菜得赏，你也打算问我要药材？”

“是。”蒋初音没有犹豫，语气坚定的说道。

“你为了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人来求我？呵，老爷，你说这是心善呢，还是别有所图？”

“四夫人，奴婢冤枉啊，奴婢略懂岐黄之术，知道小风当时的伤若是再不及时医治，定会因失血过多而死的。奴婢一时的侧隐之心，绝无所图。”

从进来到现在，张千户一直都没有说过话，蒋初音更觉得心一直都提着，有的时候，一个善于隐藏喜怒的人，远比一个穷凶极恶的人要可怕得多。

“好一个侧隐之心，你与他无亲无故，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动了侧隐之心，你觉得你有何本事能够帮到他人？”

张千户这时淡淡的出了声：“他可有跟你说过什么，能打动你非要帮他？”

“他什么都没说，而且，跟后院的人一样都很讨厌我，兴许是因为我一来就惹得四夫人不高兴，秦嫂交待的事情奴婢也做不好，他们觉得奴婢笨手笨脚的，都怕被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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