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和秦毅的见面

接下来跟林致远聊了几句家长里短，林妙人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父亲和母亲不一样，不可能什么事都一股脑的跟父亲说，父亲遇到了困难与阻力也不会跟女儿讲。

很多时候，不需要说明白，她也能理解林致远现如今的心情。

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稳了稳心神，开始寻找起关于高中的物什，翻开那张高中毕业照，找到最亮眼的那个发型，秦毅的光头。

突然又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从包包里拿出裴少祖给的那张秦毅的照片，进行了一番比对，发型一直都没有变化，容貌倒是变得成熟了一些。

秦毅的长相高中时期还是很青涩的，现在多了一点儿凶相。

毕竟光头这个发型，留不好真的显得凶。

她在房间里找寻了许久，除了这一张高中毕业照，再也没有找到关于高中的任何回忆，更别提关于秦毅的了。

第二天赴约的时候，林妙人心里还有点儿空落落的。

好歹也是高中同学，一点儿回忆都没有，秦毅不会觉得奇怪吧？就这样抱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了约定好的咖啡厅。

约定的地点是秦毅决定的，难为一个程序员还能想到咖啡厅这种地方。

林妙人比约定的时间早了大概十分钟到达，她心里想的是，自己有求于人，不好让对方等自己太久。

没想到就算是比约定的时间早了十分钟，到达咖啡厅依然看到了秦毅的身影，那样独特的发型，实在是让人不注意都难。

秦毅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林妙人的到来，局促不安地站了起来，迎接着林妙人。

她也去往秦毅的方向去，两人相见，都以沉默待之。

“秦毅你好，我是林妙人。”为了防止尴尬，她率先打了个招呼。

秦毅搓了搓手，憨厚的露出了一口大白牙，再加上那和善的笑容让林妙人的紧张感都消失了不少，他说：“妙人，好久不见。”

两人都干巴巴地站在原地，最后还是秦毅反应过来，示意道：“坐吧妙人。”

她随即坐在了位置上。

服务员也紧随其后，礼貌地询问道：“女士，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两杯鲜橙汁，谢谢。”秦毅抢答道，说完搔了搔本就没有头发的头皮，温厚地笑着，“我记得你不喝咖啡来着。”

林妙人讶异了一瞬，点了点头，她是不太喜欢喝咖啡。

主要是不太习惯咖啡的味道，相比较来说，更喜欢喝果汁，甜甜的。

贸贸然约秦毅出来，林妙人还真的不知道聊什么话题比较好，很大原因也在于，在她的记忆中，跟秦毅此人是完全不熟悉的。

然而看秦毅的反应，两人之前并不像是普通的高中同学，至少普通的同学不会熟悉到喜欢喝什么，不爱喝什么都清楚。

秦毅的手心都沁了细密的一层汗，莫名的紧张感，他看向林妙人，然后说了句，“妙人，你还是跟高中时候一样，一样的好看。”

她不这么认为，不自觉摸了摸头发，“你难道不觉得短头发很像男孩子吗？一点儿都不好看。”

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再加上没有很女性化的打扮，根本跟好看没有什么关系吧。

秦毅语速有些快，“怎么会！？妙人长头发肯定更好看，不过短头发也很好看……都好看。”

说完之后，秦毅似是察觉到自己某些方面的表现过于明显，急忙转移话题道，“不像我，高中就开始脱发，只能剃光头。”

说实在的，光头是有点儿显老的。

可能年纪稍微大点儿不觉得，但是像秦毅这个年纪，都已经剃了光头，太早了。

“光头也很好啊，省的洗头了。”林妙人宽慰道。

秦毅眸色一暗，小声喃喃了句，“妙人，你还是那么善良。”

她怔了怔，随口说的一句话，跟善良有什么关系呢？

林妙人不知道的是，高中时期的秦毅，是经常受欺负的，学习成绩不出众，出众的只有计算机的天赋，再加上那异于常人的发型。

大概那个时期的孩子接受不了某些人的与众不同，总会经受一些流言蜚语，而这些流言蜚语造就秦毅那别扭的个性。

按照现在的词语来总结，不合群。

被孤立的秦毅，也没有想过跟谁合群，更不屑于跟谁做朋友，哪怕是光头被嘲笑，都不会回一句嘴。

林妙人和秦毅友情的开始，大概是那一次主动的交谈，早就听说班级里最不合群的光头秦毅有着计算机的天赋，所以特地过来咨询问题。

起初秦毅也像不愿意搭理其他同学一般，不愿意搭理林妙人。

可慢慢的，被林妙人的那种善良感染，林妙人不会诋毁，更不会侮辱，跟秦毅相处久了之后，特别羡慕秦毅不用洗头，差点儿也剃了个光头。

最后还是退而求其次，剪了个干净利落的短发。

女孩子剪一个特别短的短发，也是很少见的，由于林妙人本身的人缘就很不错，所以大家没有多说什么。

小小的一个举动，在少年心中开出了一朵花。

少年知道林妙人剪短发的行为是无心之举，因为林妙人在班级里就是那种热爱帮助同学的人，但是那朵花，亟不可待地冒了出来。

秦毅的思绪在回忆中拉扯，他看着眼前的林妙人，恍惚也觉得回到了高中时代，那个无忧无虑，又对未来迷茫的日子。

就算是被林妙人拒绝，秦毅也只觉得，幸好被拒绝了。

秦毅潜意识里，是觉得任何人都配不上如此美好的林妙人的，哪怕是自己，也配不上，当时的表白只是为了让自己的感情有一个完美的结束。

不想让林妙人觉得，她当作朋友的人对她是有别的心思，别的企图。

后来的不再联系，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秦毅本身，不敢再和林妙人联系，生怕自己会再生别的想法。

这次不一样，是林妙人主动联系自己的。

秦毅说：“妙人，这几年，你过得怎么样？”说的很像是分手多年的前任一般，其实秦毅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聊天。

她想了想，“挺好的。”

“现在你在做什么？不会真的做了司机吧？”秦毅似是回味起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般，随口问了句。

“我以前的理想是做司机吗？”饶是林妙人自己都觉得难以接受。

还蛮奇特的，自己以前的理想还真的变相实现了，只不过是以一种特殊的方式。

秦毅笑了笑，当初只是儿时的玩笑话，那时候林妙人觉得，女司机特别酷，尤其是可以戴着黑色墨镜穿着西装的女司机。

她无奈，“我现在，真的做了司机，老板估计你也听说过，是荣域的裴少。”

秦毅皱了皱眉，对裴少祖的名字，他并不陌生。

“裴少这个人，不好相处的。”秦毅沉吟道。

其实也还好，相处的时间长了，能掌握一丝丝规律就还好。

林妙人不想欺骗秦毅，更不想通过一些另类的手段来让秦毅答应入职荣域，她做人坦荡荡，有什么说什么。

她犹豫了下，试探性地问了句，“你现在的领导对你怎么样？”

秦毅的唇边都在溢着笑，他说：“老大对我很好，我的现在离不开老大的栽培，可以说没有老大，就没有今天的我。”

她心里有了底，看来是千里马与伯乐的关系，而且这个伯乐帮的忙似乎还不少。

这样的话可就麻烦了。

像这样的上下级关系是最不好挖墙脚的，有人工作是为义，有人工作是为益，前者指的是情义，后者指的是利益。

利益的这种，无非是大难临头各自飞，情义是可以同甘共苦，甚至不离不弃。

看得出林妙人脸上的为难，秦毅的眸中掺杂了别的东西，他问道：“妙人，你是不是有话想要跟我说。”

她确实是有话想要跟秦毅说，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比较好。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不能说的。”秦毅鼓励着。

林妙人犹豫好大一会儿，还是问出了自己心里的那句话，“如果我说，我找你是为了把你挖到荣域，你会怪我吗？”

秦毅先是愣了愣，接着失笑道：“我怎么会怪你呢妙人。”

“你说你是裴少的司机时，我就能猜出来你的目的了。”秦毅说完这句话后又觉得哪里不对，纠正道：“裴少的目的。”

她不明所以，怎么说一句自己是裴少祖的司机，就什么都能够看出来了呢？

原来是前两天裴少祖曾经命其他人挖过秦毅，当时的猎头有一句话秦毅记得特别清楚，“秦先生，你迟早会答应的。”

秦毅注意到这句话，跟猎头本人分不开，猎头的职业素养里，可没有迟早会答应这一选项，听起来不像是挖人，更像是威胁。

当时秦毅还不屑，以金钱来衡量一个人，亦或者说以金钱想要收买那个人，也要看那个人看不看重金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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