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琮退出的瞬间,我的身体徒然一轻,竟是被司徒缺用掌风吸到了他的身边。
冰冷的手捆着我,往死里捆紧。
我眼皮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余光瞥到司徒缺阴森的笑容,我的脸色腾地一变。
糟了,中计了!
“漫儿!”景琮担忧的唤了我一声。
“景琮,他要杀你!你快走啊!”我喊破了嗓子,厉声催促他快走。
司徒缺这个卑鄙小人,果然不可信!
“走?那也得看本城主同不同意!”司徒缺冷声道,夹杂了内力的威严震慑四方,“逆鳞军听令!谁能拿下苏景琮的人头,不论出生,不论家世,本城主一律奖以将军之位,一切用度仅次于本城主!”
此令一下,比击鼓振奋军心还来得猛烈万分。
一万精兵顿时沸腾,如煮沸的开水,如爆发的火山,如翻滚的大浪,势不可挡!
“杀——”
锋利的长矛,大刀,毒箭,长了眼睛一般全部往景琮的身上聚拢。
轰隆隆——
雷声轰鸣,也盖不住这一方土地上能够震裂人心的喊杀声。
乌云密布,顷刻间形成,浓黑得要滴出墨汁,也无法浓过我眼前这黑压压缭乱得让人窒息的人影。
大雨倾盆而下,也洗不尽压不住如喷泉一样抛洒的鲜血。
眼帘迷蒙一片,耳边残酷的杀音不断。
我看不到景琮,听不到他的位置。
心头溢出一股又一股恐慌,好似心脏颤动得要掉了,特别疼,特别难受。
“景琮,景琮!”我失了控地挣掉司徒缺的手,也不知是我力气太大,还是他本就没用力,这一次,我竟能够轻易挣脱他的束缚。
我不顾一切奔往人群聚拢的方向。
才走出一步,眼前立刻横了两把大刀,刀口在雨水的冲洗下,更加显得它们嗜血夺命的锋利。
“你若不怕死,就从他二人的刀下走过去,我绝不阻拦。”司徒缺说得轻巧,仿佛闯过我眼前这两把要命的刀,就跟闯两把草一样简单。
难怪我能轻易逃出他的束缚,原来他早就留着后手。
他认定我怕死,所以才会这么肆无忌惮。
可惜他不知道,我怕死,是因为景琮还活着,如果他不在了,那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冷笑一声,“司徒缺,你以为我不敢?”
“你不敢。”他真是骄傲得自负,真令人讨厌!
我这人怕死又怕痛,原本确实还有一丝犹豫,可被他这么一说,心下一狠,拼了!
大步踏出,死亡之气轰地从胸前渗透至全身!
手臂呼地被大手一扯,随之是滔天的愤怒,“孤清灵,你疯了!”
司徒缺紧拽着我的手,劲大得要捏碎我的骨头,双眼却紧张的将我扫了又扫,确认没有伤痕,这才偏过头。
鹰眼刷地扫过眼前那两个举着大刀,僵直站着的士兵,脸上的阴云比天上的还浓郁十分。
“你们的眼睛生在何处,没看到我的未婚妻要过去吗?”
士兵懵了一脸,“大帅,我们见您扬手,以为您是要我们拦下她。”
“我扬手是让你们放下屠刀,让她过去。”
我有些意外,他真有这么好心?
两个士兵:“……”
“既是不长眼睛的东西,留着何用!”司徒缺大怒。
碰!
一记掌风横扫,两个士兵顿时倒地,一丝挣扎都没有便断了气。
眨眼就要了两人的性命,我大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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