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懵懵懂懂,又头脑清晰。
原来我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是个没有主见又眼瞎之人,竟然猪油蒙了心会给这样的男人作曲?
哑然冷笑一声!
就算为他作曲一事是真,那也都是这身体过去的愚蠢,和现在的我,有半毛钱关系?
我完全没有丝毫动容,反倒觉得讽刺至极!
手臂被他捏得骨头深陷,不禁缓缓抬头,残忍一笑。
“司徒缺,我可以为任何人弹琴,除了你。”
司徒缺眸子一凝,蓦然上手扼住我的喉咙,力道之大,令我窒息!
动不动就下狠手捏我掐我夺我性命,他把我当成什么了!
使劲掰扯他的手,挣不开,反而越来越用力!
呼吸困难,几欲断气!
怒火中烧,暴力欺负女人算什么男人!
忍不住破口大骂,“司徒缺,你是我见过最残忍,最冷血,最可恨,最可恶,最令我觉得恶心的混蛋!遇到你,是我八辈子积累的霉运,如有来生,我愿做阎王,定要把你榨成肉干磨成粉扔进十八层地狱,生生世世,都不让你有机会再为祸人间!”
啪!
用力的一巴掌,将我从琴台扇飞到大厅的正中央,就地滚了三圈,才堪堪抵靠在流水席桌脚边。
浑身骨头散了架的疼,半边脸开了花火辣辣撕裂裂的痛。
好狠!
左边,右边,看戏的人们脸上的颜色赤橙黄绿青蓝紫轮番变换,最后全部集中成清一色的嘲讽,幸灾乐祸。
“因果报应,惹谁不好,惹城主,沦落至此是她活该!”
“以为凭借自己的一点姿色就能在城主面前为所欲为,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我早就说过,她是琴煞,今日注定必死无疑!”
我闭塞耳朵,不想去听这些令人糟心的声音。
可越不想听,这些声音就越清晰入耳,深深的砸入我的四肢百骸,搅乱我心里的最后一丝冷静。
狂躁,愤怒,不屈,疯狂涌向我的心头。
眸子唰地一睁,猛然抬头,一手抓住身边的桌脚,用力往上狠狠一掀!口里爆出的一字一句,都带着天翻地覆的杀气!
“都给我住口!”
杀气爆流,如决堤的洪水,瞬间充斥着整个大厅。
杂乱的声音登时停止!
我摇摇晃晃却十分稳当地从冰冷的地面站起身。
目光所至,除了恨,只剩恨!
琴台之上,司徒缺身影一闪,哗地近到我的面前,半米距离,可在我看来,比万万里还远!
冰冷彻骨的手抬起,作势还想来掐我,置我于死地。
一次已不能忍,再受一次,我孤清灵誓不为人!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霍地扬起手,一巴掌甩在他脸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哧!”
百来人顿时惊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石化般站在原地!
这一巴掌用尽了全力!
我揉着酸痛难忍的手臂,果然,报复,真的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
司徒缺极为缓慢地偏过头,仿佛用了一个世纪,才将视线对准我的眼。
他忽而冷笑,忽而平静得像一汪死湖摸不透。
诡异得让人不寒而栗。
拇指唰地冷酷一抹嘴角一丝血迹,嗜血的眼睛对着我,嘴里的话却是说给在座的人听。
“所有人听令,从今日起,但凡有人见到此女踏出城主府一步,不用请奏,直接断其双腿,凡故意轻罚此女者,当日问诛,重伤此女者,赏黄金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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