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送上门的冤大头

“啊，不要啊，姑奶奶，求你了，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野狼吓得冷汗直流，动都不敢动，那可是命啊。

蒋初音瞪了一眼狗子和铁榔头。

二人被蒋初音犀利的眼神吓得身子一颤，双双下跪：“我们错了，我们错了，姑奶奶，我们不敢了，绝对不敢了。”

这一番动静，早就已经惊动了邻里。

大家都知道今日王氏走了，蒋家家里就只有三个孩子，大晚上的，来人怕是不安好心，三三两两地点了灯赶过来。

一进院子就看见了眼前的一幕，村里出了名的泼皮齐齐跪在地上，三人都已经负伤带红，一边磕着响头一边求着蒋初音饶命。

皆是一惊。

一晚上，蒋初音母老虎的名头就传开了。

也算是一战成名吧，村里调皮的小孩见到她都躲得远远的。

王氏过了头七之后，离过年也没几天了。

家里的银子得用来计划生计了，单纯只靠这几两银子，肯定是撑不了多久的，蒋佑奚和蒋初音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花钱的地方也多，她要照顾两个孩子，自然是不能出去做工的，而且辛苦做工也挣不了几个钱，得先想个法子挣钱呀。

蒋初音去了孟氏家。

还没走近，就已经听见周家院子里传来一阵阵欢声笑语，气氛很是热闹。

这是，来客人了？

这是苦寒之地，大多朝廷犯人，怎么会有客人来访。蒋初音自嘲一笑。

待走近，蒋初音才看清孟家院子里坐了不少人，大多十几岁模样，应该是孟氏大儿子周良的朋友。

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耳边就响起了刚巧从厨房出来的孟婶婶的声音：“初音来了啊，怎么不进来？”

蒋初音正要开口，就听得人群里一道诧异的男声响起：“这就是蒋家那母老虎呀，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厉害嘛。”

蒋初音顺着声音看过去，十七八的年纪，着一身素色绸缎衣裳，衣服料子看起来不便宜，像是有钱人家的孩子，面容也算周正，只是嘴角一抹坏笑有些欠揍。

算了，不与他计较，不过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罢了。

蒋初音迈脚径自进门。

“站住！”那小子却跑过来拦住了蒋初音。

“喂，听说你很能打，就连铁榔头都不是你的对手，是真的吗？”少年直直地问。

“跟你有关系？”蒋初音不耐烦，转头看向孟氏：“婶婶，明日你家要杀猪是吗？”

孟氏点头：“怎么了？”

“佑宁和佑奚很久没有吃肉了，明天还请婶婶帮我留五斤肥瘦相间的五花肉。”

“你要这么多？手里有点银子也不能这么花呀，你还得为以后好好打算，你家现在就几个孩子，以后的生活不容易呀。”孟氏担忧。

“婶婶放心，我自有打算，婶婶，我还想麻烦大叔明天去集市的时候帮我带一石大米和六斤面粉回来。”

孟氏看了看蒋初音，面色难堪，赶紧拉了蒋初音去到屋内。

“一石大米？你要这么多米干什么，屯着也不是这么个屯法儿呀，你就不怕长米虫呀，再说了，这要是邻里谁家却米了找你借，到时候你借还是不借呀？”孟氏待她也算是真切了。

蒋初音本想说“自然不借”的，但想着孟氏也是为自己着想，不好意思拂了她的意。

“那就只让大叔帮着买三十斤吧。”

蒋初音掏出一两银子放在桌上就出门去了。

刚出了周家的大门，方才拦路的小子又出现了。

好吧，又拦了她的路。

“你拦路上瘾了？”蒋初音语气有些不好。

“你既然这么能打，跟我打一架如何？”少年开口。

孟氏瞧见了，赶紧跑来周旋：“勋哥儿，你这是干什么呀，初音不过一个女孩子，你跟她较什么劲呐。”

“女孩子，我可是听说她一人打三个，把铁榔头他们打得满地找牙不说，还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好不威风。和小爷我打一架，条件随你开，明天你的猪肉还有大米什么的，我都给你包了，怎么样？”齐勋脸上露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有钱人家的小孩儿就是任性。

“当真？”蒋初音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年，来了兴致。

送上门来的冤大头，不打白不打。

“我齐勋说话，向来算话！”

齐家的人？齐家是这个村子外的一个大户，腰缠万贯。

“好，我跟你打。”

孟氏见势不好，赶紧拉住蒋初音：“初音啊，你别冲动。”

转头又对着齐勋道：“勋哥儿，你看初音也是一个姑娘家，你这要是打赢了，不光彩，打输了……”

“笑话，我齐勋会输？”

“婶婶，你不用担心我，我自己会处理的。”蒋初音轻轻推开了孟氏的手，抬头看向齐勋，“跟你打，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若是你赢了，我跪在地上喊你一声大爷，若是你输了，你刚才说的东西必须有，此外，你还得包下我们家一年的口粮，也不多，就是一百来斤大米罢了，如何？”

“成交！”齐勋答应得爽快。

“还请诸位作证。”

“你放心，我齐勋不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你等着叫我大爷吧。”齐勋洋洋得意，已经开始畅想蒋初音跪在他面前喊大爷的模样了。

孟氏傻眼，这齐勋是齐家长子，家中宠儿，齐家又那么显赫，蒋初音输赢都不会有好果子吃。但是蒋初音一意孤行，她实在不好阻拦呀。

两人来到一处空旷地方。

“你叫齐勋？”蒋初音发问。

“是，齐家长子齐勋是也。”齐勋拍拍胸脯，很是得意。

好家伙，还是长子。

“我先说好，今天你如果输了，回家哭鼻子，家里人来找我算账的话，下次见你，我一定打得你满地找牙！”

“我们的事就是我们的事，跟家里无关，我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了，就你，还想把我打得满地找牙？笑话，看在你是女孩子的份儿上，我先让你三招，如何？”

“很好。”蒋初音嘴角一抹坏笑。他一定会后悔的。

齐勋身份跟他们不同，要是出了事情，在场的每个人都没好果子吃。

周良心急，上前拉了拉齐勋带来的两个小斯：“小哥，你也不劝劝，要是勋哥儿出了什么事情，你们俩回去也不好交代的呀。”

“周良，你也太小看我们家少爷了吧，我家少爷可是从小打架打大的，一般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何况这次的对手还是一个姑娘家……”

然而下一秒，小厮就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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