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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二章 叹息

    郑鹏、李二狗几个年轻人喝得醉熏熏地正在骂娘。

    见到他出来,一群人围到他身边,李二狗伸手推了苏嘉言一把,“姓……姓苏的,你说……你说你算哪根葱?你是哪来的,凭什么跑到我们村子里指手划脚,你说,你凭什么?”

    苏嘉言知道他们喝醉了,不想跟他计较,主要是他怕吵醒了韩梦和季璇,“你们有什么话明天再说,现在先回去休息。

    “我……我们不回去,你……你今天晚上必须……必须给我们个说法,要不然……要不然,我们不会走的。”

    苏嘉言站在他们中间,清冷的月光笼罩在他的身上,他站在那儿,即使一句话不说,也自有一种正气凛然的风度。

    “你们想要什么说法?”他开口问道,语气不卑不亢,不疾不徐。

    韩梦打开门,正看到这一幕,她的猜想成为了现实。金钱面前,人类又是何等贪婪、自私、狡诈,苏嘉言破坏了他们的利益,使他们露出了狰狞的面目、丑陋的内心。

    这世界总有人温暖你、照亮你,让你看到光明和希望,譬如苏嘉言!也总有人告诉你,这世界是何等阴暗自私,譬如眼前这群人!

    季璇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从门里钻出脑袋,“姐,发生什么事了?”

    韩梦转头对她说:“你穿上衣服,去把郑有力大叔找来。”

    吩咐完季璇,韩梦踱步走了过去,正听到李二狗对苏嘉言说:“你给我们个说法,我们的损失由谁来负责?我们不能不明不白地一分钱都没挣着。”

    “你觉得应该由谁来负责?”苏嘉言反问他。

    “菜是你让我们拔的,当然由你来负责!”李二狗厚脸皮地说道。

    其他几个也纷纷附和道:“对对对,你得赔偿我们,不能让我们白白吃了哑巴亏。”

    “姓苏的,你今晚不给我们个交待,我们跟你没完。”

    “姓苏的,你不让我们好过,我们也不会让你好过,大不了鱼死网破。”

    苏嘉言只觉得头晕得更厉害了,耳边“嗡嗡”地响个不停,他伸出手抚着自己的额头,只觉得天旋地转,一阵眩晕感袭来,令他站立不住,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韩梦快步上前,但还是晚了一步,她只听到“咕咚”一声,苏嘉言直挺挺地倒在了她面前。

    “嘉言,嘉言,你醒醒。”

    韩梦轻拍苏嘉言的脸,可他毫无反应,整张脸毫无血色,嘴唇呈青紫色,她听到自己的心脏“咚咚咚”擂鼓似地跳着,她想到了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奶奶,极度的恐惧攫住她。身子更是筛糠似得抖个不停。

    她颤抖着手掏出手机,拨了李建军的号码,让他赶紧来把苏嘉言送到医院去。

    其他几个人看到这一幕,酒已醒了大半,纷纷往后撤了一步。

    稍稍冷静之后,韩梦只觉得胸腔内升腾起一股怒火,她“腾”地站起身来,眼神犀利,扫视了一眼那群人,指着他们骂道:“你们还算是人吗?你说他为什么到这里来?你们一个个不学无术,不思进取,吊儿郎当混日子。而他跟你们不一样,他是名校毕业的大学生,有良好的家世,他本不属于这里,他为什么执意待在这里,他为了什么,他是为了谁?他是为了你们,为了可以让你们脱贫致富,过上好日子。你们一个个说得什么混帐话。你们扪心自问一下,他来到这里后,有哪一件事不是为了村子着想,为了你们着想?现在村子里家家户户日子宽裕了,这都是谁的功劳?是他的!”

    说到后来,她的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她为苏嘉言感到不值,他奉献了自己的青春和热血,却得不到应有的理解和尊重。

    “你这个混小子,看我不打死你?”门口传来了郑有力大叔的声音。

    话音刚落,他已冲到了郑鹏面前,扬起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他这一巴掌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郑鹏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脸上火辣辣地疼,他捂着自己的腮帮子,委屈地喊道:“爹,你打我作甚?”

    听到他的话,郑有力又扬起了自己的手,“你这个混账东西,你说我为什么打你?你苏大哥哪儿对不起我们,你们要这样对待他?你们一个个好吃懒做,不正经种菜,光寻思些歪门斜道,你……你是要气死我!”

    韩梦重新蹲下身子,把苏嘉言的衣扣全部解开,趴在他耳边呼唤他的名字,他还是毫无反应,季璇蹲在旁边,着急地问道:“苏大哥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端端的吗?这可怎么办?”

    郑有力也说:“得赶紧送医院呀!”然后又回头指着自己的儿子恨恨地骂道,“你等着,苏书记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李建军终于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跑到他们面前,紧张地问道,“韩老师,苏大哥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晕倒了?”

    韩梦顾不得向他解释,把苏嘉言扶到他的背上,“建军,赶紧送他去医院。”

    苏嘉言却在这时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摁着自己仍然发胀的脑袋,慢慢地说道:“建军,先把我放下来。”

    季璇忙跑进屋里搬了一把椅子,李建军轻轻地把他放到上面,“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咱们还是去医院检查检查吧!”

    苏嘉言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我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其他人看到他醒过来,也纷纷散了。

    走远了,还听到郑有力骂自家儿子的声音,“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肖子孙?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韩梦和季璇也纷纷劝他。

    “嘉言,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这晕倒可不是小事。”

    “就是,苏大哥,还是检查一下放心。”

    苏嘉言摇摇头,“我只是最近一段时间太累了,休息两天就好了,让你们担心了。”

    李建军看他脸色缓和了些,不似刚才那般苍白,把他轻轻地扶进了房间里,让苏嘉言躺在床上,他坐在床边,说道:“哥,你好好睡一觉,我守着你,如果哪里不舒服,赶紧告诉我。”

    “建军,你回去吧!我没事。”

    韩梦劝他:“还是让建军陪着你吧!明天上午怎么也得去医院检查检查。”

    “对呀!苏大哥,你可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季璇也附和道。

    也许是苏嘉言已累极,什么话也没说,歪着脑袋很快睡着了。

    “韩老师、季老师,你们也忙活了半晚上了,赶快回去休息吧!这儿有我呢!”

    韩梦想留下,被季璇拖走了,“先让李大哥守着吧!咱们回去睡一觉,等会来替他。”

    韩梦又怎么睡得着,东边的天空刚刚露出鱼肚白,她就又赶了过来。

    苏嘉言还在睡,李建军陪在他身边,见到她,站起身来,轻声说道:“韩老师,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哥还睡着呢!”

    “建军,你先回去休息,我来守着他。”

    李建军挠了挠头发,“哥醒了的时候打电话给我,我带他去医院。”

    送走了李建军,韩梦坐在床边望着苏嘉言的脸,只一晚,他的下巴上冒出了青黑的胡茬,眼窝深陷,颧骨显得比平常要高一些,脸色还是苍白无光泽,整张脸憔悴得不成样子。

    来到北山村后,他没有一天能好好休息,晚上熬夜,早上早起,如同家常便饭;每日操心受累,马不停蹄,不过才二十多岁的年纪,鬓角竟长出了几根白发。

    他得到了什么?什么也没有得到,几年忙碌,换来的依旧是两手空空。

    现如今,他唯一收获的是村民们对他的不理解和不满,自从他开始收取摊位费后,村子里各种不和谐的声音就从未消停过。

    虽然他收取的钱全都用于村小学和老年活动中心的建设,可还是有人不停地背后议论:“他每天收那么多钱,不过就是盖几间房子,剩下的还不是进了他的腰包。”

    “谁不说呢?克扣我们庄户人的血汗钱,良心是被狗吃了。”

    只有韩梦知道,他收取的那点摊位费,远远不够盖村小学和老年活动中心的,是苏父母背后支持了他,他又用自己的工资做担保贷了一部分款。

    韩梦私下曾建议他:“嘉言,你可以把摊位费稍稍上调一点,这样还宽裕些。”

    “不能调了,乡亲们挣分钱不容易。”

    他总是这样,宁愿委屈自己,也不忍心让乡亲们受苦,遇到事情,从不会为自己辩解,就这样咬牙扛着。

    这几年,他的身体已严重透支,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韩梦看他日益疲惫,不止一次地劝他:“嘉言,有些事没必要亲力亲为,就像老年活动中心,你大可放心地交给工程队。”

    “不行的,西西姐,你不知道,工地上总有这样那样的问题,我不靠在那里是不行的,这本来就是给老人住的地方,可不能马虎。”

    听到他的话,韩梦默默叹了口气。

    苏嘉言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中的他和西西姐在万花山上玩耍,两人在杜鹃花丛中不停地穿梭,西西姐头上戴一个花环,灿若桃花,银铃般的笑声在山谷中回荡。

    他还从没见过西西姐脸上出现过这么由衷的笑容,这么幸福的表情,他看呆了,跟在西西后面追逐着她的身影。

    西西姐在前面跑着跑着,忽然一脚踏空,整个人向山谷坠去。

    他着急地喊着:“西西姐,西西姐……”

    徒劳地向她伸出手,却什么也没抓住,他趴在山谷边,发出一声嘶哑的吼声:“西西姐!”

    韩梦听到他的梦呓,忙握住他的手,“嘉言,嘉言,醒醒,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苏嘉言睁开眼睛,望着眼前的韩梦,刚才的梦境太过于真实,让他一时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他反握住韩梦的手,慌慌张张地叫着:“西西姐。”

    “我在这里,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嘉言摇摇头,仍感觉心有余悸,握住她的手更是用了些力气。

    “建军说,等你醒了,带你去医院检查检查身体。”韩梦拍拍他的手,“我去给你下碗面,你多少吃一点,然后再给他打电话。”

    “没必要去医院,我睡一觉起来,感觉已经好多了。”

    季璇正好进来,看到他,问道:“苏大哥,你醒了?我给熬了点粥,这就去给你端过来。”

    苏嘉言喝了一碗小米粥,气色明显好多了,虽然韩梦和季璇再三劝说,可他依旧坚持没有去医院。

    老年活动中心的建设正到了关键的时刻,他得去现场盯着,要不然他不放心,很多事情如果他没有亲力亲为,他总怕会出现什么差池。

    韩梦拿他也没办法,只是嘱咐他:“如果觉得累了,就赶紧回来。”

    他答应着,赶去了工地现场。

    郑鹏回家之后,被郑有力罚着跪在自家祠堂里。

    郑有力手里拿着一根木棍坐在旁边,骂道:“你这个死兔崽子,如果你今天再不反悔,我非得敲断你这条狗腿。”

    “爹,您是不是老糊涂了,这事也不完全怪我,是那姓苏的非逼着我们把西葫芦拔了,我这眼睁睁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我能不着急吗?”

    听到他的话,郑有力气得一棍敲在他的胳膊上,疼得他“嗷嗷”地不停叫着。

    “你这个没良心的,你怎么不想想,苏书记为什么单单让你拔?你自己做的好事你自己不知道吗?”

    郑有力被他气得够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顺了顺气,“你是想活活气死我,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做事情不脚踏实地,光想些歪门斜道,要不是苏书记他们发现得及时,指不定你会酿出什么祸来呢?你今天就跪在这儿,哪儿也不许去,什么时候想明白什么时候起来。”

    郑老爷子听到自家儿子骂孙子的声音,急得在床上喊着:“有力,有力,你别骂他了,让他起来,他要是跪出个好歹,我跟你没完。”

    郑有力冲屋子里喊着:“爹,你不知道这小子干了什么混账事,您要是再护着他,就把他护到公安局去了。”

    同一时间,李二狗正躺在床上唉声叹气,昨晚上本想去找苏嘉言讨个说法,没成想,他竟晕倒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他平时好吃懒做惯了,初中毕业就在外面打工,重的活嫌累,轻松的活工资又少,这几年下来,也没攒下几分钱。

    种大棚的钱还是他借的,熟悉他的人当然不会借给他,没办法,他借了高利贷,本想着卖了西葫芦把债还上,没成想,如今……

    李二狗一拳捣在墙上,老旧的石墙了落下了点点石灰,露出了斑驳的墙皮,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这都怪那姓苏的,看我怎么收拾他。”

    正想着,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李二狗抓起来看了一眼,然后又烦躁地扔了出去,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正是收债的来了。

    现在的他拿什么去还债?

    老年活动中心的框架起来的时候,正好也到了种扁豆的时候。

    苏嘉言特地腾出一天的时间和李主任讨论下一步该如何管理大棚种植,使其规范化,标准化,更加完善化。

    最后,两人商定,还是得采取统一管理的方式。

    统一施肥、统一浇水、统一育苗等等,所有环节必须听从李主任的指挥,不能偷工减料,每一环节通过李主任的验收合格后,李主任会发一张卡,只有集齐所有卡的大棚种出的西葫芦,最终才可以在村子的摊位前售卖。

    消息一经发布,虽然大多数人家都表示支持,但也出现了很多不和谐的声音。

    尤其是李二狗他们几个,本想趁着种扁豆的时候捞一笔,没想到姓苏的又想出了这么个损招。

    他们几个凑在一起,怨声载道,虽各种不满,可也没办法,前期盖大棚已经投入了不少的钱,如果这一季不种扁豆,他们连本都回不了。

    育苗的种子是李主任统一采购的,因为有了前车之鉴,苏嘉言和李主任商量着,他们想搞有机蔬菜,肥料他们统一选用了豆粕。

    虽然投入的钱要较以前有所增加,可到时西葫芦的价格也会比其他的略高一些的。

    苏嘉言跟农户们讲了有机种植的好处,以及发展前景,他说:“乡亲们,我们种的菜都是要吃进人的肚子里的,菜运到城市里去,被大家买回去,有可能是老人吃,也有可能是孩童吃,所以,我们必须保证我们种的每一棵都是健康的,无公害的。今年我们就来尝试一下,在种植过程中不使用化学合成的肥料、农药、生长调剂,而是遵循自然规律,采取农作、物理和生物的方法来培肥土壤,防治病虫害,我相信我们是可以做到的。如果大家种出的每一棵菜都是有机的纯天然产品,我向大家担保,一定会让你们卖出一个好价钱。”

    豆粕买回来,李主任按量分给各农户,每亩地需要施肥多少,都是按比例计算出来的。

    没想到,第一个环节就出了问题。

    首先是李二狗拒绝使用,他的理由是,“我用复合肥,一样可以种出菜,为什么要用这贵得要死的豆粕,如果你们非让我使用,你们花钱,反正我一分钱都不会花的。”

    李主任被他怄得要吐血,但还是耐心地劝解他:“二娃,虽然现在我们投得钱多一些,可到时收益也是很可观的,你上网上搜一搜,有机蔬菜的价格可是普通蔬菜的好几倍,放心,保证不会让你吃亏的。”

    “李叔,不是我说,你说我们的蔬菜是有机的,人家就相信了,我看你们纯粹是无事生非,无理取闹。”

    “这怎么就成了无事生非了,这是好事。”

    “反正打死我也不会用的。”

    李主任拿他没办法,只好找到了苏嘉言那里。

    “嘉言,这二狗子从小就蛮横无礼,骄纵任性,我真的是拿他没办法。”李主任默默叹了口气,“他父母去世得早,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从小被惯坏了。”

    “李叔,你不要着急,我去和他谈。”

    晚上,苏嘉言去了李二狗那里。

    李二狗看到他,态度自是不友善,“唉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的苏大书记来了。”

    “李大兄弟,我来是有话要跟你说。”

    “苏书记,我丑话说在前面,如果是施肥的事,咱们免谈,一句话,我没钱。”李二狗双手一摊,一副泼皮无赖的样子。

    “行,这钱我替你出,等你什么时候有钱了再还给我。”

    李二狗一时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苏嘉言会干脆替他出钱。

    所以事情麻利地迅速地解决了。

    李主任佩服不已,问他:“嘉言,你是怎么说服他的?”

    “很简单,我说我替他出钱买豆粕。”

    听到他的话,李主任摇头叹息,“嘉言,嘉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怎么能惯他这毛病?以后他都让你出钱,看你怎么办?再说了,你又哪有钱?”

    连韩梦也说他,“嘉言,有的时候不能心慈手软,一再退让,这会让他们更加得寸进尺的。万一这事传到别人耳朵里,大家都要求你出钱,到时怎么办?”

    “西西姐,我相信村子里绝大多数的人都是纯朴善良的,像李二狗这样的毕竟是少数。我们不能一偏概全。”

    “嘉言,你总是这样。”韩梦叹了口气,“我怕到时你会失望。”

    果然,豆粕送进了李二狗的大棚里,他们几个平时玩在一起的伙伴,纷纷围了过来,“二狗子,你不是说打死你也不会用这个的吗?”

    “对呀,你这脸打得也太快了,这么快就妥协了?”

    李二狗望着那堆豆粕,嬉皮笑脸地说道,“有人给我花钱,我为什么不用?”

    “呃,谁给你出的钱?”

    “是呀,谁会对你这么好?”

    李二狗环视一圈,不无得意地说:“还能有谁,是姓苏的。”

    “牛呀!二狗子!佩服,佩服,你是怎么做到的?让姓苏的对你服服帖帖的。”

    “对呀!跟兄弟们传授传授经验,我们也跟你学两招。”

    李主任正好从这儿经过,听到他们的谈话,气得冲他们喊道:“你们这群兔崽子,还有没有良心?苏书记自掏腰包,让你们使用豆粕肥料,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我们;为了我们北山村;为了我们好不容易打出去的“西葫芦第一乡”的美誉,害怕毁在你们手中,害怕我们这几年的心血全都白费了,害怕我们又像过去一样,穷困潦倒……”

    骂累了,李主任拍拍胸脯,接着又说道:“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你们扪心自问,苏书记哪儿对不起你们了?你们自己犯了错误,怪到他的头上,你们还要不要脸?我要是再听到你们背后算计苏书记,我拼了我这条老命,也跟你们没完。”

    看李主任走远,其中一个二混子啜了口唾沫,“这李老头是不是吃错了药?向着一个外人。”

    李二狗也说道:“肯定是得了姓苏的好处了。”

    “对对对,两人都是穿一条裤子的。”

    施完肥,扁豆也已育好苗,大家把扁豆苗移进了大棚里。

    然后是浇水,控制温度湿度,好在现在是春天,天气已经慢慢转热,不用像冬天那样每天都要盖草铺,大家可以稍稍轻松一些。

    这过程,李主任严格把控每一关,生怕李二狗他们整出什么幺蛾子。

    第一茬扁豆采摘的时候,苏嘉言专门请了县检测部门的同志来进行检测,检测结果显示,扁豆质量上乘,没有残留农药,各项指标均合格。

    因为西葫芦农药超标的事情,来收菜的商贩本来还想找苏嘉言压压价,结果苏嘉言把检验单摆到他面前,价格不仅不能降,还要往上抬。

    商贩自是不乐意,“苏书记哪,你说你这菜没用农药、没使用复合肥,这扁豆上面又没写着,谁信呢?”

    “检验单这不是明摆着吗?”

    “单靠这张检验单能说明什么,我不能逢人就把这张单子拿出来吧?”

    苏嘉言倒是毫不让步,“大哥,我们这几年一直跟你合作,不想把这个机会让给别人。如果你不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价格,我们会跟其他人寻合作机会。”

    “别呀!苏书记,怎么说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价格的事好商量。”

    其实,商贩心里明白着呢!现在市面上正是有机蔬菜吃香的时候,他们这菜拉出去,一定可以卖一个好价钱的。

    最终,苏嘉言跟他谈妥了一个双方均满意的价格。

    农户们没想到这有机蔬菜的价格会这么高,望着手里一撂钞票,个个喜笑颜开,“苏书记,我们以后就按这样的方法种菜,菜卖出去,别人吃了,我们心里也踏实,还能挣到比往常多好几倍的钱,两全其美。”

    “对呀!”有人附和着,“还是苏书记有眼光、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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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意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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